红星书评丨凸凹读《赴远方的远》:非叙事诗的机会叙事
李铣的诗写历程、诗学追求与诗歌本相,我是熟悉的。读《赴远方的远》,总的感觉是,虽然每首诗依然操持了既有的短制路线,但其呈现的三观格局、思想深度、诗歌水准,却较以前结集的作品,有了新的垦拓与滋补。它不是一本叙事诗集,内中也没有哪怕一首可纳入叙事诗的严苛考量谱系。但这本非叙事诗集,却又一直都在叙事,从头至尾都在叙事。故事主角为“我”,次角为“你”和“她”,再次为“他”和有名有姓者;事件与情节似有似无,若隐若现,不像小说、散文那般细密和完整;或碎片纪事,或即兴感事。总之,一路事象不断,叙事不断。上述叙事中,更多地穿插了爱之事。我诗中,
李铣《赴远方的远》
除了爱之事,桐花、构树、辛夷花、矢车菊、菩提、榆树、椴树和榛子树……都能在他的诗歌土壤里找到自己的位置与脸面。正是这些郁郁葱葱、顽强生长的植物,为他的诗歌提供了花园、森林和大自然的水分,让他的诗歌有了与大地产生紧密联系的路径与根须。从他将首辑命名“栀子花开”即可看出,他对植物的念经有多么偏执与倾斜。
连生命、万物都是季候出来的,诗歌哪能脱离季候的酿造与深窖?通读《赴远方的远》,我们会发现,接下来,我们来看看首先是因灵光一闪,诗歌来了,就给了叙事一个机会。正是看不见的机会,给了事件看得见的光,让叙事得以成形、上道。如果写到最后,似明白了书名《赴远方的远》的朴素旨趣。李铣是在用诗歌去抵达他诗歌的远方,并在这一行动中去抵达他探索世界、关爱人类的远方。可是,远方那么远,怎样赴呢?“钟声敲响……我的自燃,像钻木取火照亮自我/还想照亮一米之内”。原来,他是用一个又一个的“一米之内”在赴。显然,那是一个靠谱的、可堪赴往的远方。